看着那一跃而上，立于废墟之上的身影，不仅是长泽雅，就连一旁的赫利贝尔，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。
没办法，谁让萨尔阿波罗此刻的装扮，看上去那么“吓人”呢。
左手拎着那白色蜘蛛型大虚的他，脸上尽是冷峻之色，而他的右手之上，赫然握着一把灵子长刀。
再加上身上的点点血污，不用问，那白色蜘蛛型大虚的五条断腿，百分之一千是他砍下来的。
感受着那蜘蛛大虚的虚弱，赫利贝尔的脸色简直是阴沉到了极点。
在虚圈，大概是因为生理构造的缘故，女性大虚的力量，普遍要弱于男性大虚。
因此，在残酷的白沙之上，为了能够更容易的实现进化，女性亚丘卡斯往往会成为其他大虚的攻击对象。
赫利贝尔生平，最讨厌的，除了“杀害他人，强化自己”这件事外，就是迫害女性大虚了。
当她见到那蜘蛛大虚在萨尔阿波罗的手中奄奄一息的模样时，一股子怒意，当即冲上了她的头顶。
似乎是察觉到了赫利贝尔脸上那再明显不过的怒意，萨尔阿波罗先是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蜘蛛大虚，仿佛随手丢弃了什么垃圾似的，将其丢到一旁后。
望着这条美丽的鲨鱼，故作不解的问道。
“你似乎对我很不满，是因为我对我的实验品所做的实验吗？”
“哦，你放心，我可是很仁慈的打了麻药的，她感觉不到痛苦的。”
“毕竟在专心做实验的时候，实验品总是大喊大叫，也怪烦人的。”
萨尔阿波罗的话很轻，但每个字都仿佛一根根尖锐的铁定，狠狠的钉刺在了赫利贝尔的心头。
望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，但却依旧保有意识的蜘蛛大虚，她那一张小麦色的面庞，已然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。
“实验品？”
“你把她叫做实验品！？”
“你到底......把生命当成什么了啊！？”
作为最上级大虚，赫利贝尔清楚，尽管她不喜欢通过杀害他人的方式来强化自身，但是虚圈的生存法则，就是如此。
她无力去改变些什么，仅仅只能在自己“触手可及”的范围内，尽可能的去帮助一些同样有着这般理念的“同伴”。
然而萨尔阿波罗的所作所为，就像是阿西多不理解死神们为什么要窝里斗一般，赫利贝尔同样不理解，身为瓦史托德的萨尔阿波罗，为何要如此折磨对他无用的亚丘卡斯。
愤怒的咆哮，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萨尔阿波罗的行径，显然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。
然而，在听到她的话后。
就仿佛像是听到什么极为感兴趣的话题一般，刚刚还故作不解，脸上尽是戏谑神色的萨尔阿波罗，就仿佛瞬间化作了一名狂热的科学家。
只见他的右手，猛地抓向自己的胸膛，就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手掌，穿透胸前的白色胸甲，捏住自己的心脏一般，满脸狂热之色的嘶声说道。
“生命？”
“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话题啊！”
“我正是为了追求生命的最终形态，创造出最完美的生命体，所以才做这些实验的啊。”
“这些实验品，能够在这份伟大的事业当中，贡献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，这难道不是属于他们的无上殊荣吗！？”
说到这里，萨尔阿波罗轻轻推了推脸上那形如眼镜一般的假面，原本还有些激昂的面色，瞬间阴沉了下来，冷声继续道。
“而且说起来，该不满的，应该是我吧？”
“我可没有招惹你们，只是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做着实验罢了。”
“可是刚刚那一记攻击，却直接毁掉了我大半个实验室，这笔账，我又要找谁算啊！？”
萨尔阿波罗的声音，由小至大，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，话语中甚至带上了一种名为“癫狂”的咆哮。
而在话音落下的刹那，一股强劲的灵压，瞬间从他体内喷薄而出，猛烈的气浪，更是将他脚下的断壁残垣尽数吹飞，露出了隐藏在其下的残骸。
然而，当长泽雅三人看见那残骸的一瞬间，即便是在大虚之森持续杀戮了上百年之久的阿西多，也是情不自禁的瞳孔一缩，双眼中的眸子，更是疯狂地震了起来。
那是怎样骇人的场景啊。
破损的培养仓内，还残留着些许不明液体。
而原本应该静静躺在培养仓内的“东西”，却散落了一地。
那是虚的残骸。
断裂的肢体、从脸上完整剥下的惨白假面、没有骨骼保护的胸膛，以及那颗完全裸露在外的心脏。
这些，不过只是萨尔阿波罗实验品中的冰山一角。
却显得如此触目惊心。
赫利贝尔那隐藏在白色面罩之后的面容，已经阴沉到了极点，一双银牙更是近乎咬碎。
她甚至还看到，在一副相对完好的培养仓内，一名......不，应该说是仅仅只剩下一颗脑袋，脖颈以下却连接着各式各样插管的亚丘卡斯，极为痛苦的“活着”。
相比于身为死神的长泽雅与阿西多，作为虚的她，更加能够感同身受。
她感觉她已经要忍不住心中的那股洪荒之力了！
攥着鲨纹大剑的她，这就准备上去砍下萨尔阿波罗的狗头，免得他继续祸害更多的“同胞”。
然而，就在她脚下一点，准备冲上前去的时候，一道身影，却是挡在她行进的路上。
望着挡在身前的长泽雅，赫利贝尔似乎就像是想起了些什么，眼中当即闪过一道寒芒。
她可是清楚的记得，长泽雅之所以和她达成合作协议，就是为了寻找萨尔阿波罗。
再结合萨尔阿波罗的所作所为，她很难不往坏的方面去联想。
如果不是长泽雅先前救过她两次，怕是在长泽雅挡在她身前的那一刻，她就已经挥下手中的鲨纹大剑了吧。
然而即便如此，面对挡在自己身前的长泽雅，她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，脸上就仿佛挂满了寒霜一般，沉声问道。
“你......是在阻止我吗？”
“死神！”
.........割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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